西皮逆流成河

产出技能基本荒废了的约稿人。主磕一堆主流逆家,如果给美帝粮红心蓝手大概率是在仰卧起坐至少十年前磕过的CP……

双龙哲袁互穿 第二章

接稿by P头士


一时间,齐桓在认真地考虑病房的空调是不是已经罢工了,因为他只觉得燥热不堪。

龙乌鸦眼圈泛红,眼神焦灼地黏在死啦死啦身上,生怕那人随时会消失:“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死啦死啦不敢去看龙乌鸦,但一扭头又对上齐桓关切的眼神,只好垂下头盯着洁白得过分的被单,努力扯出笑容:“这不是活生生地在这吗。”他用手指去绞被子,布料紧紧缠绕着、压迫着的痛感告示着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后来回去了,”他哑着嗓子,颤巍巍地闭上眼,看到了一片战火纷飞,“沽宁人都说,蒋司令死了,守备团完啦。”

房间里此时安静得过分,呼吸交错起伏,谁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目前的局面。

“龙文章。”

这一声叫得极轻,但又叫人听得真切。

死啦死啦想大剌剌地掀开被子,却牵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皱巴着脸挣扎着下床,又被身上的医疗检测装置牵制得绊了一跤。龙乌鸦眼疾手快抓住他胳膊把人稳住,齐桓骂骂咧咧地把他架回床上,死啦死啦倒没心没肺地在那笑:“他娘的,你真不是我招来的魂!”

龙乌鸦又气又笑:“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还招魂呢?”

在守备团插科打诨的那些日子好像又回来了,死啦死啦忽然想来上一段招魂,就像他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但他看到了齐桓,齐桓也在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康丫,”死啦死啦又下意识地叫出故人的名字,“不对,你是……”他在继承的记忆中搜寻,“齐桓?”

齐桓抱臂靠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也不知是在应和还是单纯地表达情绪,眼神在死啦死啦和龙文章之间打转:“你们到底是谁?”

 

 

 

祭旗坡无战事,但鸡飞狗跳是常见的事,只是这一次发生的事着实把炮灰团吓得不轻。

死啦死啦在给炮灰们训话时,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两眼一翻地栽倒在地。兽医指挥克虏伯把他们的团座运到一处阴凉地,然后把他的家伙什一一掏出来,挨个地在死啦死啦的脑门揉揉、又在人中那摁一摁,最后不知从哪扒拉出两根歪歪扭扭的针,开始往病人身上扎。

“哟,”孟烦了在人群中左探右探,“会不会把他给扎成瘫痪啊?”

兽医抓起烟杆作势要敲他:“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我看他死不了啦!”蛇屁股说,“死啦死啦死不了啦!”

迷龙凑上前瞅了眼还在昏迷中的死啦死啦,大手一挥:“这孙子哪有这么容易死?我看他气色老好了,说不定就搁那装呢。”

兽医还在按死啦死啦的人中,顾不上和这群人嘴贫:“还在那看呐?把人搬进屋里去吧!”

“小太爷估摸他就是这几天过劳累的,让他再躺会看看。”孟烦了说着,脚底抹油瘸远了。

“好嘛。”兽医逮住克虏伯,招呼他把人抬进房里。

炮灰们见也帮不上什么,便呼啦散开,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寻乐子去了。

没跑多远,炮灰们就听见克虏伯嗷嗷叫起来:“醒啦,醒啦!”

炮灰们奔腾的脚步一滞,有的人已经调转方向往回走了,迷龙扭头看了眼挣扎着从克虏伯肩上下来、歪歪扭扭地站稳的团座,松了松裤腰带撒腿就跑:“团长您好好休息咯!”他还赶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

“今天休假咯,休假咯!”不辣见状,也跑远了。

炮灰们再次呼啦啦散开,彻底没影了。

“孟……孟烦了!”团座逮着视野里那个怎么也瘸不快的副官,猛地一拍脑袋,“三米之内!”

那个单薄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带着怒气又瘸回来了。

“怎么了,这位军爷?”

孟烦了一脸爱咋咋地地在他的团座身边站定,看着克虏伯被撵走,然后那位爷笑嘻嘻地盯着他,就是不说话。孟烦了被看得心里发毛,一方面当然是因为那副贱嗖嗖的笑容实在令人生厌,另一方面则是……直觉。

川军团团长的魂,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能信你吗?”

袁朗问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何莫修用完了仅剩的消炎药,又把手头上能用得上的药都敷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缠上最后一卷纱布。

“你别担心,欧阳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收拾好后,何莫修有些拘谨地坐下,“他们这次一定能找到药。”

“我相信他们。”床上的伤员闷哼了一声,决定把何莫修紧张得破了音这件事抛到脑后。

谨记着欧阳“多和他说说话”的叮嘱,何莫修绞尽脑汁地让这场对话延续下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伤员看向他,被真诚发问的物理学家逗笑。

“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真的。”

“小何,你相信科学。”

这是个肯定句。何莫修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点头表示赞同。

“但你真的没有遇见过连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情吗?”

何莫修认真地回忆起自己这一生,然后把小板凳挪得离床更近了:“你说说,我也许可以给你解释。”

吴哲盯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博士,长叹一声,把自己裹进棉被里:“等欧阳回来再说给你俩听吧。”

 

 

 

夕阳的光照透过窗帘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时,最后一批来探访的人后脚才刚踏出房门。除去恨不得栓在死啦死啦和龙乌鸦病床前不走的老A们,高城也来了,还有前来表示慰问和嘉奖的上级,好在有齐桓打掩护,两人才不至于露陷。

“你们好好养伤,”齐桓临走前嘱咐道,思忖了一会又补充,“我会去查证你们的说法,不过……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晚餐过后,龙乌鸦、死啦死啦被安排了一番详细的检查,接着又是一连串吊针和服药的治疗流程,几乎被搞得晕头转向,直到夜幕深沉躺回病床上时才真正拥有独处机会。

龙乌鸦翻过身,目光落在身边人此起彼伏的胸膛上。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死啦死啦阖上眼,两人交织且纷乱的呼吸声被放大无数倍,而后才重重地砸到耳膜上,难以压抑的倾诉欲不断侵蚀两人的故作矜持,逐渐加快的呼吸胶着在一起,竟生出难言的缠绵。

终于,随着一阵布料的摩擦声,月光下,龙乌鸦看见了死啦死啦的一双眼睛,眼角下垂着、耷拉着,眼神交汇的刹那,龙乌鸦琢磨着自己的心跳怎么还是那么不争气地染上了点欢欣的意味。

“睡不着。”死啦死啦说。

“嗯呐,看出来了。”

“总觉着,还是随时会有炮弹袭击,暗处里可能埋伏着敌人。”

“齐桓说了,我们现在是在和平年代。”龙乌鸦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你总是想太多。”

“那你呢?”死啦死啦的鼻音有点重,“加入了四道风,还惦记着我军呢。”

龙乌鸦愣了楞,突然迸出的轻笑仿佛一片羽毛,拂过死啦死啦的后背:“打那样的仗,总得有个念想。”

死啦死啦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龙乌鸦听到他翻身的声响。

“什么样的念想?”

“之前觉着那是一个再也找不回的空想,”龙乌鸦把脸埋进枕头里,嗓音闷闷的,“现在……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却让我找回来了。你说我走不走运?”

“嗯,”死啦死啦也笑了,“是挺走运的。”

房门外遥遥传来脚步声,两人默契地掐住话头,直至声音逐渐远去。

“他们都说我脑子里尽是疯疯癫癫的想法,”死啦死啦的声音很轻,“可我只是想做我应该做的、我们应该做的事。但一个人,真的很难熬。”

“龙文章。”死啦死啦又说。

“嗯?”

“我娘跟我说过,拿走逝去的至亲之人的名字,安给自己,如果有人再喊起这个名字,那个人的魂就会被招来。”

龙乌鸦无言。

 

 

“我叫龙文章。”龙乌鸦坦荡荡地对上齐桓审视的目光,说。

感受到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死啦死啦惨白的嘴唇颤抖着,说:

“龙文章。”

齐桓挑眉:“同名?”

 

 

“龙乌鸦!”

“别喊我这个名!”

死啦死啦又恢复了往常那副贱嗖嗖的模样,说:“现在我俩用一个名,那不得区分一下哈?”

不给龙乌鸦一丝恼火的间隙,他屈指在墙面敲了三下,迅速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只留给龙乌鸦一声“睡了!”

看着隔壁床上鼓起的山包,龙乌鸦不知该骂还是笑,只是坐在那把脸埋进掌心里,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他也伸手在墙上敲击了三下,就像他们之前每一晚都会做的那样:

“睡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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